老婆曾当情人 是我心中的一根刺

武汉晨报
记者周华插图彭翠琳
倾诉人:李晨元,30岁,销售经理
精彩导读:当年他执意娶了秋琳为妻,尽管已知她曾是别人的情人。婚后妻子很贤惠,孩子也乖巧,可那段往事却偶尔浮起搅扰着生活,他心情复杂地混迹于风月场,妻子忍无可忍提出离婚,他却又舍不得放手。(文中人物均为化名)
记者印象:李晨元执意要找个清静的位置才好说话,转了好一会儿,都不满意,最后在街角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快餐店才坐下来,因为这里没有别人,他觉得终于可以放心地说出心里的苦恼了,谨慎而且有些固执。
我是在老同学李澜的办公室第一次遇到秋琳的,当时就有种久违的亲切感。她是个齐刘海长头发穿白色蕾丝裙子的清爽女孩,她是去找同学交流工作意见,见我在旁,便跟同学说:“等你方便了请给我打电话再说。”很礼貌,声音温柔。同学见我盯着背影,拍我一下:“想什么呢?人家可是有主的人。”
在我的逼问下,同学才告诉我,她叫秋琳,和他同期进公司的,做过一阵前台,后来不知怎的调到财务部去了。后来一次偶然在外面,他撞到秋琳和公司副总在一起,很亲密,这才猜出些事,“那个副总四十多岁,孩子都上中学了。不知道秋琳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的,也没看到她穿名牌开豪车得到啥好处啊?若不是图钱又图什么呢?女人的逻辑真是搞不清楚。不过后来她知道我知道了这事,对我一直很客气。”
这事就只好先存在心里了。巧的是,没过多久,我们公司工会想组织青年男女搞联谊活动,工会的小丁和我关系蛮好,我就向他极力推荐了同学的公司,说他们那儿美女帅哥超多。
就在那次联谊会上,我记下了秋琳的号码,先当了网友。起初我对她的好奇或许胜过好感吧,所以想了解更多,后来了解了熟识了,却慢慢陷入了情网。
我跟她开玩笑说给我介绍个女朋友,家人一直催呀。她就问我想找个什么样的,还真介绍过两个女同学给我认识。不过我都是想借机和她多相处而已。见我其实不大热心,她大约也猜出点什么,就躲着我了。我有些急又有些恼,却又无可奈何。最后孤注一掷想问个明白,她才为难地说:“其实我的事情,既然你朋友知道,想必你也多少知道一些,他说会离婚给我一个交代的,我不想骗你。”
话一说开,事情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。可我还是不死心。
用尽心机拉她回到正途
那一阵子,我很有些鬼迷心窍,李澜也看出了端倪,劝我早点收手,再说,像她那个年纪才出校门的女孩子,满脑袋幻想找个靠山,我哪里是老男人的对手呢?我说我不是想跟她玩玩,是认真的,我觉得她其实很单纯。同学见劝说无用,只说:“你别后悔就是了,也别找我帮忙,免得以后怪我。”
我很快查到了那个副总的底细和家庭住址,也大略知道了一些他的家庭情况。他妻子也是蛮厉害的人物,而且听说还有些家庭背景什么的,平时这个副总其实挺怕老婆的,所以我估计他说的那些给秋琳一个交代的话,不过是托词,只是想稳住她而已。其实他或许根本就没敢让妻子知道自己的那些花招,更别说离婚了。
可怎么样才能让秋琳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呢?冥思苦想之后,我设了个局。我有个网上蛮谈得来的女网友,我把那个副总的电话给了她,委托她打个电话,就说自己是私人侦探,知道他的有些事情,但不想因此破坏他的家庭,希望和他谈谈。起初他什么都不说,后来听到秋琳的名字,这才承认了。大概他从没想到这事会跟秋琳有关吧,一再说明,自己真的对妻子从无二心,从没起过离婚的念头,都是别的小姑娘们崇拜自己缠着自己,自己不忍心云云……又说希望不要告诉妻子这些事情。
我把录音文件匿名发到了秋琳的邮箱。几天后,秋琳给我留言,说想见见我。我如约赶到,看到她眼睛哭得红红的,神色灰败。她问我文件是不是我发的,我说什么文件,不知道啊。我装作一点不知情,还帮她分析,说或许是他妻子干的吧,这一招其实是敲山震虎。我听说他妻子蛮厉害也有点背景,他很怕她的,离婚怕是有些难。她当时哭了,说“原来他一直在骗我,一直在骗我。怪不得每次都不许我主动发短信打电话给他,说是怕被妻子知道对我不利,他其实是为了保住自己……我什么都不图,就是图他对我真心实意,他给我买东西,我都没要,从不乱花他的钱,我这样对他还不够好么?”
不久以后秋琳辞了职,也没和我联系了。我四处打听,才知道她的新工作地址。再次在公司门口见到我,她很吃惊,而后就要走。我拉住她,“至少还能做个朋友吧,你家在外地,这边多个朋友也总多条路吧?何必自绝于人民呢?”她见我表情夸张,忍不住就笑了。
她很贤惠我却逐渐失落
半年后,当我觉得时机差不多时,就向秋琳表白了。她却拒绝了,说我是一时同情她而已,怕以后会后悔。我说我不介意,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走弯路。我甚至说,要不我给你写个保证书?她当然不会让我写,又架不住我软磨硬泡的功夫,终于答应了。
但是好长一段时间,我都怕遇到李澜,觉得不知如何解释为好。好几次同学聚会,我都借故推辞了。后来还是被李澜知道了,他说我既然这样了,你也算是条汉子,放心,这事知道的人不多,我也不会对谁多嘴,咱还是好哥们。话虽如此,但隔阂多少还是有了一些。
秋琳是家中独女,父母见她独自在外,很不放心,她毕业第二年就给她首付买了套小房,贷款一直是秋琳自己在还。婚前,秋琳把这些都说了,也表明自己以前只是误入歧途,绝不是为钱出卖自己。其实,我早叮嘱过,那事以后咱们谁都不提,可我知道她心里多少还是不踏实。买婚房的时候,我就把她的名字也加上了,那时一腔大男人的英雄主义情怀,觉得自己很伟大。
婚后,秋琳很贤惠,下班了就回家,家务事基本都是她在做,而我也逐渐把重心都转移到了工作上,在同学里,我25岁就结婚了,算很早的,过安定温馨的小日子,很惬意。儿子出生后,我父母来帮忙,一直带到上幼儿园。秋琳和他们相处得很好。我觉得自己该知足了。
但事情却在不经意间落到了身上。那是去年,听闻我可能升职,但确切消息没出来,却传出了小道丑闻,说我娶的老婆曾经是个什么老板包的二奶,说那男人还送了秋琳一套房子……我一向爱面子,被人背后窃窃私语地讥笑,如芒在背,仿佛平白地就被戴上了一顶有颜色的帽子。想了好久,在隔了一段时间之后,我又联系了李澜,说了这事。这回他倒是劝我想开些,既然已经这样,也不怪她,当年知道这事的肯定不止我一个,谁没个狐朋狗友呢,传着传着就走了样,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就当了把柄,自己一定要稳住。
那一阵,心情特别坏,秋琳成了我的出气筒。她问我,我就说是工作压力大的缘故。一次她给我沏茶,水热了些,我竟忍不住朝她大吼,她一脸委屈,但没哭。再后来一次,她以为我不回家,就带儿子在外面吃了饭,我却在家吃了碗泡面,见她回来,就又发了火。事后我觉得自己有些混蛋,但道歉的话却总是说不出来。
熬了几个月后,上头宣布了结果,我顺利晋升了,但喜悦却没如期而至。年底我决定跳槽,离开那个糟糕的环境。
其实我很怕失去她
我在新公司做的工作和原来其实差不多,熟人碰到的几率还是很高的。时间长了,流言总有变淡的一天,但心境却是回不到从前了,偶尔别人说句什么,我就容易过度敏感。
新公司给的提成比原来公司高,但任务规定得也多些。为了应酬,我也频频涉足风月场。以前也曾出入过,但却一直都洁身自好。但经历了去年的煎熬,心态却是变了。以前不出差的话,我从不在外留宿,但后来却慢慢在酒店里住的次数多了起来。
起初我对秋琳撒谎,说是出差。她并没怀疑,还给我收拾好东西。我当时就有些惭愧,可一到外面,在灯红酒绿里就迷失了自己。我不是想报复她,只是想用一种堕落浮华的方式平复自己的失落吧。
秋琳发现了我手机里乱七八糟的短信,还是忍不住质问了。那些女人叫什么名字,我也不记得,玩得高兴的时候,互相留个电话,我根本就没当真。秋琳问我是谁,我也说不上来。她问我是不是想报复她,我说不是,只是工作应酬,逢场作戏而已。
今年七月初,我从外地出差回来,本说好回家陪秋琳和孩子,但路上接到一个朋友电话,说聚聚。我想回家也没什么事,就去了,又喝酒唱歌,玩到转钟才回到家。秋琳居然没睡,一直在等我,显然是有话要说。我一见到她那神色就害怕了,推说头疼就装睡了。她略站了站就出去了。我不放心,起身去看。她进了书房,似乎是写了些什么,又收好,而后进了儿子房间去睡。我悄悄拿出来,居然是写给儿子的遗嘱,说要离开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。我当时就吓得酒醒了。坐在门口地上守着,真怕出点什么意外。我突然明白她对我真的很重要。
那些天,我收敛了很多,和秋琳说了很多好话,可她却没多少话回复我,时常一个人发呆。过了一阵,又跟我说,想离婚,儿子她想带着。我说我绝不答应离婚,我还爱着她。她冷笑,你对我的爱情早就死了吧。她写了好几份离婚协议了,但都被我扔掉了。但从那以后,我们基本就算是分居了。
我们的以后在哪里,我真的不知道,和她是不是还能冰释前嫌,从头开始呢?生活真的比我想象的复杂多了。
1
3
4
2
记者手记
记者周华
这个世界上,没有一劳永逸完美无缺的选择,每一次选择既是机遇,也面临着风险,爱情和婚姻,亦如是。能够不为偏见所左右,遵照自己内心的方向去选择,固然是勇敢的,但更重要的是,选择是一时的,而长久的相处才是真实的生活。这个过程里,是不是需要继续提高自己的应变能力,改进自己的心态呢?
破罐子破摔,其实是很容易的;借着一个所谓的理由,含沙射影地惩罚别人,也是容易的,但是这些不过是拿着一根锋利的长刺,既刺伤了自己,也刺伤了最亲近的人。尽快拔掉吧!而要弥补造成的伤害,靠诚意也靠努力。